每个清晨的厨房里飘着煎蛋的香气,这个四口之家的日常总在烟火气中绽放温暖。某个闷热的午后,父亲蹲在窗台前用旧毛毯裹住受惊的麻雀,他布满老茧的手掌托着绒毛未褪的雏鸟,睫毛上还沾着晨露时,我正盯着数学卷子上的几何图形发呆。
母亲总在周末清晨的餐桌上变魔术,三明治的火腿片会随着她讲解分数应用题微微颤动。"你看,这相当于把整个面包平均分成六份..."她将手机投屏转向我,屏幕里跳动着动态分图。小新在桌下啃着苹果核,突然举着半截果核冲进阳台:"外婆!您种的月季又开花了!"老人正用竹竿疏通排水管,闻言笑着摘下草帽,银发间沾着几片枯叶。
外婆的厨房藏着时光密码。她用土灶煨的青椒炒肉要等柴火燃到第三圈烟,腌的梅干菜得在竹匾里晒足七场雨。某个暴雨突袭的黄昏,我撞见她佝偻着背在灶台前熬药,砂锅里翻滚的何首乌混着当归的苦香,她却哼着三十年前的采茶调:"晨露未晞摘嫩尖,霜降时节采紫茄..."药罐边放着半块发硬的桃酥,是给小新准备的防暑点心。
这个家庭的温度,藏在父亲窗台上的旧毛毯、母亲手机里的解题步骤、孩子天真的比喻和老人布满皱纹的掌纹里。当梅雨季的潮气浸透墙角,我们会在同一把藤椅上分享同一罐腌萝卜,父亲教小新用竹蜻蜓测风速,母亲在账本上记下这月水电费,外婆把晒干的桂花塞进我书包夹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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