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安姐姐的旧毛衣
梅雨季的傍晚整理衣柜时,那件墨绿色绞花毛衣又滑了出来。起球的袖口还留着1998年钢笔水的淡蓝色痕迹,就像裘安姐教我写作业那晚打翻的英雄牌墨水。
纺织厂大院里的野蔷薇
1995年我们搬到纺织厂家属院时,裘安姐扎着两个硬邦邦的麻花辫,正蹲在水泥花坛边挖蚯蚓。她抬头甩给我半块山楂糕,指甲缝里还沾着泥:"喂,新来的,敢不敢吃蚂蚁?"
时间 | 事件 | 细节 |
1996.09 | 第一次逃学 | 裘安姐用梧桐叶给我叠小船 |
1998.03 | 父亲工伤住院 | 她连续半月给我带肉包子 |
那些藏在毛线里的秘密
她总说自己是"捡来的孩子",因为左小腿有块烫伤疤痕。直到2002年冬天,我看见她躲在锅炉房后边哭边拆一件猩红色毛衣——那是她生母留在福利院的唯一物件。
- 1999年:用旧毛线给我织手套,针脚歪歪扭扭
- 2001年:熬夜改小了自己的校服给我穿
- 2003年:把相亲对象送的羊毛围巾拆了给我改帽子
上海弄堂的灯光
2010年我去上海找她,二十平米的亭子间里堆满毛线团。她手指飞快地钩着婴儿鞋:"外贸单子嘛,凑合过。"床头铁盒里整齐码着汇款单存根,最早那张是2005年寄给我大学的学费。
去年清明她突然回来,在老家开了间手作工作室。现在总有人慕名来买"裘老师"的编织品,没人知道那些花样最初是为了给妹妹的破书包遮补丁。
窗外雨停了,毛衣沾着樟脑丸的味道。手机突然震动,是她发来的照片:工作台上摊着墨绿毛线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"给你复刻一件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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