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屋春深

窗外的梧桐树刚抽出嫩芽，林小满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沉香味。她踮脚从书柜顶层摸出个紫檀木匣子，里头躺着本泛黄的《金屋春深》——这是外婆留给她唯一的嫁妆。

一、老宅里的秘密

民国二十三年春，苏州河漂来具穿洋装的尸首。巡捕房的人用白布盖着抬走时，林小满正蹲在青石板上数蚂蚁。"小姐快回屋"，管家老周突然拽住她手腕，力道大得吓人。

那晚她偷听到父亲在书房发火：

• 鎏金怀表少了根链条
• 账本第三页被撕去一角
• 新来的法语教师总在阁楼转悠

二姨太的胭脂盒

表姐出嫁前夜，塞给她个珐琅小盒："抹在耳后，男人就跟着走"。林小满后来才懂，那盒子里装的不是胭脂：

二、旗袍里的暗纹

裁缝铺王师傅做旗袍时，总在襟口绣朵倒垂梅。直到林小满在警局档案室看到"梅花帮"的卷宗，才明白那些针脚是密码：

• 三短一长代表烟土到港
• 花瓣朝左是要灭口
• 金线收边说明有内鬼

她摸着新做的绛紫色旗袍，忽然想起法语教师领口的银针——那根本不是领针，是解剖用的柳叶刀。

后院的梧桐树

树洞里的信纸已经潮了，钢笔字晕染成蓝紫色的雾。林小满数到第七个"吾爱"时，听见墙外黄包车夫的咳嗽声。车帘掀开的刹那，她看清了那双戴着皮手套的手——和五年前码头枪战现场，捡起怀表的那双手一模一样。

沉香燃尽时，匣子底层露出张地契。林小满望着地址轻笑，原来外婆说的"金屋"，从来都不是藏娇的闺阁，而是法租界那间挂着"当"字招牌的银楼。